一個浪漫的實踐家,堅信「愛心無國界,清醒一點要用『單眼』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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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7日 星期一

芝加哥的朝聖團說:我稀罕!

[原文刊登在明日報新聞台]

  台北,窄窄小小的,有了一棟台北101,大家就開心地不得了。記得去年暑假還在上班的時候,每次經由北二高回台北看到那個一豎擎天的大廈總是覺得非常可怕。記得那陣子覺得整個建築物的構造很奇怪,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現在想想,我知道為什麼了。環繞101四周的建築物都相對地太矮了一些。放眼望去,一棟形狀特殊的大樓豎立在那裡就顯得有點突兀。突兀歸突兀,它到底還是台北101嘛。當時間地點都對的時候,存在那個時空的人自然也會應和著,不管這件事對或不對好還是不好,還有它在這塊土地上面到底是增添了美感還是讓一切變得更加地不自然。但,這是台北,我的家,即使離開了這麼多年,對台北仍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有一種人出國久了,對於生育自己的鄉土感情相對地淡化了,但也有一種人,生來就是喜歡四處飄泊,但飄泊的時間越久就越看得清自己也越能找到自己。很幸運地,我屬於後者。

  在國外,常常都可以感受到一種很強烈的對比:食衣住行育樂的對比、唸書工作的對比、還有生活態度的對比。在台北,舉凡有什麼特別活動或是慶典,通常大家都是一窩蜂地湧入那個窄窄小小的空間。因為空間容納不下了,所以只有選擇向上昇。既然房子可以蓋得一棟比一棟高,想當然爾小朋友也可以騎在大人的背上。遇到這種特別的慶典總是得一早就到,深怕遲了佔不到好位置最後什麼也看不到。這是在一個小島上理所當然的生活習慣。然而,在國外相同的情況大家卻不需要如此地爭先恐後。

  美國一年中有不少慶典,而其十大盛事包括了新年在紐約的時代廣場和在芝加哥的白金漢噴泉倒數。可見得在西方社會,倒數就像農曆新年在我們心中的份量一樣無可取代。這次到芝加哥去也是想要感受一下倒數的氣氛,畢竟長這麼大我還沒有這樣晚上在外面和一群人倒數的經驗。

  華麗的一英里的東邊就是密西根湖,沿著湖有幾個相當重要的旅遊景點:林肯公園、海軍碼頭、Grant Park和Museum Campus。海軍碼頭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建的,其存在之目的是給軍官們娛樂用的。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碼頭曾經一度成為訓練站。不過現在的海軍碼頭除了有兒童博物館和全世界唯一大規模免費又可以公然拍照的著色玻璃博物館以外,碼頭的舞廳也開放給特別慶典用。

  十二月三十一號晚上有兩個算是比較大規模的慶祝活動,一個是在密西根湖畔倒數,另一個就是在海軍碼頭的晚宴,市政府也嚮應慶典特別優惠,從八點開始公車只要一分美金,地下鐵完全免費,警察開始待命,某幾個通往白金漢噴泉的道路暫時封鎖。晚宴那種場合的壞處就是通常都是一群攜家帶眷的大人不然就是一對一對的情侶。像是這樣的地方我一個人就會盡可能避免,省得自己到時的無聊。不去碼頭,我到湖邊倒數一樣有感覺。所以那天我犯了一個台灣人獨特的錯誤-大概八點半左右就出發準備到湖邊看煙火。由於出門的時間實在太早了,一個人搭乘地下鐵,把一些之前沒有走過的路線都走一走。那天晚上的市中心特別冷清,大概只有幾個戲院有開,其它的百貨公司全部都打烊了。雖然如此,晚上的芝加哥燈火依然輝煌,氣勢不亞於白天的朝氣蓬勃。只見一小撮跟我一樣的旅客在努力拍夜景捕捉這難得一件的燦爛,夠對得起這個美麗的城市了。

  九點半左右到了湖邊,原本以為人會很多,才發現事情完全不是這個樣子,到場的只有我們這些亞裔的遊客,有韓國來的、印度來的、還有大陸來的。好吧,原來我們都成了芝加哥的朝聖團,我們稀罕這樣難得一見的慶典啊!盼啊盼的,努力熬到了十點半,人才陸陸續續出現。在湖邊站了一個多小時,雖然一直都是負一度,湖水也沒有結冰,人卻已經慢慢變成冰柱。還好是暖冬,要事像往年一樣結冰那我大概得送醫急救了。

  大概距離午夜十二點還差一分鐘,旁邊突然奏起樂,白金漢噴泉開始放煙火,火光四射映在夜空上好不美麗!大家彷彿忘我於當下,又是興奮又是陶醉在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五、四、三、二、一」旁邊一群人開始倒數,噴泉剛放完煙火,轉身只見馬路另一頭的湖已經開始放煙火了,簡直可以和我生日當天的煙火比美了。煙火持續了十五分鐘,湖邊的我們鴉雀無聲,只是在觀看,只有一個很不識相的香港女生大聲地講電話,害得我的煙火實況錄影中有一段是她和她媽媽偉大的對話。不過,煙火的光芒終究是難以比擬的美麗虛幻,從天而降,伸手卻又觸不著,似乎它就存在一種虛與實的交界點,那麼近又那麼遠。

  曲終人散,回到了多倫多的我又是繼續上學期的實驗。今天是我們的除夕,總算努力把這篇趕出來了,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待吧!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內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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